松动在这一刻尽数崩塌,盛盏清崩紧了唇线。
陈蔓衣对她的反应很满意,“那八音盒就在我这,我今天还带来了,你要是不信,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盛盏清猜不透她的意图,但对她的脾性多少有几分了解,换做从前的蓝星,行事作风胆大莽撞,但陈蔓衣是备受吹捧的明星,做事少不了瞻前顾后,断然不会在这种场合,明目张胆地对自己耍小手段。
就算是陈蔓衣想阴自己,盛盏清也只能乖乖自投罗网。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对和阿姐有关的事情无动于衷。
下了两层楼,陈蔓衣在标着储藏室的门前停下,回头看了盛盏清一眼,而后把位置腾出来。
盛盏清用力握住门把手,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将近五分钟,眼神才渐渐聚焦,铆足劲地往下按。
这房间盛盏清和江开来过,阴暗潮湿,不闻薄荷香,只有难忍的酸腐味。
过道唯一的光源落在地面,形成一小束光轨,照亮杂物箱旁的八音盒。
只需一眼,她就认出了,这是她送给阿姐的礼物。
不过往里走了几步,身后含着讥诮的声音传来,声线有些锐利,和过道的寂静格格不入。
“乔柏遥那男人说的果然没错,一提到你姐,你这脑子就转不过来了。”
盛盏清没听清,回头看她,陈蔓衣一袭红色及踝长裙,浸在光明和黑暗的罅隙中,绽放出扎人的荆棘。
“你说什么?”心跳随着光源的变窄,陡然加速。
“我说啊。”陈蔓衣拖腔带调的,“你可真好骗。”
半明半暗的脸上勾起一个笑,盛盏清还没辨清这笑容里的复杂意味,世界骤然陷入昏暗。
空气一刹冻结,脏乱的房间里尘埃从头顶抖落而下。
像有人往心上扎了一针,活塞缓慢往后推,夺走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