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这两个字猝不及防地勾起江开的回忆,在这个天气,他失去自己的至亲,却得到了他忠心不二的选择。分不清对它是该喜欢还是痛恨,但总归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江开无所谓地耸肩,“就算下暴雨,我也会给你挡着。熬过这场暴雨,说不准还能看见彩虹。”
“盏清姐有见过彩虹吗?没有的话,我去给你抓来。”
他眉眼带笑,漾开足以蛊惑人心的纯善。
盛盏清无法回应他的热情,只能克制地逃离他直白的目光。
他们脚边倾斜着两道狭长的影子,挨得那么近,几乎要融为一体,可现实中,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叠的cd。
属于一个人的少年意气,却是另一个人心酸疲惫的追光旅程。
昨晚傅则林在离开前,还给她看了一段视频。
像偷拍的,角度刁钻,只截到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看不清具体内容,但从那一遍遍不停歇的发声练习里,能够推测画面里的人正是江开。
练到最后,喉咙哑到不行。
视频的最后一帧,才出现江开的脸,皮肤是囫囵的白,两颊消瘦,孱弱得像一簇面粉,一吹就散。
傅则林掐灭屏幕,“我承认江开确实很有天赋,但他没有系统化地接受过声乐训练,可以说他的底子是零。”
“阿盏,你应该很清楚,未被驯化的天赋其实就像往鲨鱼身上安上老鹰的翅膀,毫无用武之地。”
盛盏清当然清楚,如果不是阿姐,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对音乐敏感的路人,一旦过了耳朵,什么也留不住。
“可他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站到现在的高度,就算我不明说,你也能猜到,他在背后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