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盏清没给他嘘寒问暖的机会,把话挑明了说,“对于《予歌》的版权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编曲人那一栏写的必须是我的名字。”
她喉结剧烈滚动了下,“不是shadow,而是盛盏清。”每个音都被她加重,可见下了多大的决心。
傅则林知道这是她现阶段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也知道他和江开必须对此妥协,她能走出这一步已是不易,逼得太紧只会像揠苗助长一般,最后一无所获。
见他爽快答应,盛盏清吐了口气,转而说,“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当初是我单方面毁约,公司为什么……”
接下来的话她不用挑明,傅则林也懂。
抄袭这事在圈子里可大可小,要是你认错态度够诚恳,粉丝够忠诚,没准还能利用时间,一点点销毁自己犯下的罪证。
但盛盏清不同,她从代替陆清和成为乐队主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成为圈里圈外的焦点。
万里挑一的天才,享受着上帝得天独厚的馈赠,所以她是不被允许犯错的。她任何细微的举动,可能是在大街上丢了支烟头,吐了口痰,都会被放大成十恶不赦的死罪。
人们无暇顾及这桩丑闻的真假,只知道她有罪就该被惩戒。
公司视她为摇钱树,但凡她的根还扎在土里,就算被人摘下所有叶子,砍断枝干又有何妨?
正是因为算清了她身上的剩余价值,才没有彻底将她视为弃子,而是大动干戈地投入人力资金营销控评。
可这场资本的博弈最终还是以她的不战而退落下帷幕。
既然如此,公司就再也没有必要替一个白眼狼守住秘密,必要时还可以跟风踩她一脚。
可这些都没有发生。
鱼缸里的鱼在来回奔波七遍后,空气里终于响起了傅则林的声音。
惊了那一池的金鱼,也扰乱了她恢复平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