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就他?”
江开从胸腔里发出一阵闷笑,“他配吗?”
懒散倦怠的腔调里,含着睥睨一世的冷傲,不带遮掩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司机从后视镜看他一眼,都说这位小少爷在老爷子的一众孙子里,最不起眼。但现在看来,江家人到底是江家人,从小潦倒的生活环境并没有磨灭他骨子里的骄矜,反而孕育了蛰伏他阴暗心底的那头困兽。
江开降下车窗,手肘支在窗檐,掌心虚托住脑袋。
今日晴朗,微凉的秋风拂过他的脸,像极了她昨晚柔软的发和湿濡的吻。
他因听到“乔柏遥”这三个字的烦懑的情绪骤然得到抒解,“如果拿冠军的不是盏清姐,那就只能是我。”
这话要是换别人说,傅则林绝对嗤之以鼻,但这人是知南。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傅则林就知道他的狂妄并非自大,这种扎根于血肉之中的矜贵与优越感就是他同别人拼斗的资本,更何况在他的傲骨之上,还有别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拥有的天赋。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
没有天赋的人,只能通过后天学习,拼上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去博得一个名声。但天才不同,他们不需要付出同等的血汗,却能达到那些人梦寐以求的高度。
然而站得越高,也就越容易坠落。墙倒众人推这道理在每一行业都受用,而傅则林作为经纪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的根基再稳些。
至少不是像阿盏和清和那样……
傅则林说:“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这甩手掌柜能上点心了,热搜我给你压,你在江家也别待太久,回来给我好好准备新歌。还有阿盏那里,能不能说动她参加节目就看你了。”
《原创者》这档竞技型节目,江开曾旁敲侧击地跟盛盏清提过一回。
当时盛盏清顿了很久,自嘲般地说:“你真以为这比赛谁都可以参加吗?像我这种没有人气、背景的素人,哪有资格拿到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