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答,她已经走了过去。
落在地上的冷白色光斑一路跑到她脚边,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急促的钢琴声。
像春日暴雨,沉沉地压在心口,让人难以喘息。
在这种压抑的氛围里,江开的思绪和听觉却异常清晰。
这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曲调,也不是一首完整的曲子——她在反复进行同一小节的弹奏,类似于前奏,倾注的力道却一下比一下来得沉重。
夜色与落地灯光交融,窗格剪影将地板割裂成泾渭分明的两块区域。
另一头,她的背影浸润在沉黯冷寂的月光里,清癯的轮廓再度被削薄,显得孱弱不堪。
她心情不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恶劣,其中的缘由,江开大致能猜到几分。再结合苏燃的只言片语,他很快理清了其中的因果关系。
一声厚重琴音后,盛盏清起身,从茶几上捞起烟盒和打火机,又走了回去,但这次她没有坐下,而是虚倚在钢琴边,左手托起右手肘,指间夹着一根烟。
“介意我抽烟吗?”她象征性地问了句,不等对方回答,指尖便多出一点猩红。
薄薄的烟雾萦绕在她唇边,视线看的不太分明。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告诉她,有人正朝她走来。
不轻不重的声响里,盛盏清笑问:“会弹钢琴吗?”
“学过。”
出乎意料的回答。
“能弹一首听听吗?”
“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