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显然不是一个具体数值就能衡量的。近身不易,抽身而退更是难上加难。
对于这场风花雪月,她本想不拖泥带水地抽离,却没想到他与她的这种羁绊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深。
在他身上,她总能找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也能让她消匿许久的创作欲再度燃起。
这种认知促使她问出了那句稍显羞耻的话:要跟姐姐回家吗?
不料,被拒绝。
想到这,盛盏清脸色沉了又沉,语调嘲讽似的上扬,“被房东赶出来了啊。”
“还没找到房子呢。”
“这大雨天的可怎么办?”
“现在世道多危险,你们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江开就像任打任怨的沙包,由着她将无理取闹的脾性尽数撒在自己身上。他用沉默代替回应。
他一声不吭的态度,让盛盏清不免升起一种拳头打在棉花里的无力,她自讨没趣地闭上嘴,目光像雨水一样将他全身洗刷了遍。
他这模样实在是可怜,她甚至想邀请他跟她回家洗个热水澡。
但她有她的骄傲。
所以,哪怕他这会现在看上去有多狼狈,这种跌份的事,她也不打算干第二次。
在火上浇了把油后,盛盏清心满意足地掉头,转着j型伞柄,往反方向走去。
她这波幼稚的操作,无异于伤敌三千自损一万。本就被雨打湿的衣服,经刚才这般折腾后,像在水里泡过。凉风掠过,她猛地打了个喷嚏。
几乎只隔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