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言脸上火辣辣,两块面皮象被丢在火盆里烧。这是她最害怕的场景,众目睽睽,被人毫不留情揪着叱责。
她是给维拉特先生端错了茶,她实在太困了又非常紧张。而维拉特先生说的英语有很重的口音,她没能听得太分明。
陈遇言抿了抿嘴,忍着鼻端的酸意,放下手里正在收拾的插线板。低着头往外走。
唐亦心看一眼祁让,只见他眸色冷清看着陈遇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她心思转动,又冲往外走的陈遇言叫道:
“怎么做事的?东西还没收完呢?你走什么?就是走,你也得先给我把事情做完了。”
陈遇言脑子嗡嗡作响,她面庞滚烫,又低着头转身。
只走了两步,祁让忽然伸手把她一拽:
“这是几天没睡觉了?做了总助就是不同了,是天天晚上都要加班吗?”他语声凉凉,语气很冷:
“你还往里走干嘛?是嫌命长,等不及要猝死了是吗?”
他手劲大,出手也没收着力,陈遇言原本就脑袋发晕,虚弱乏力,被他拽得差点站不稳。
祁让看着她皱眉,也不再多说长臂一展,半搂半夹着人朝外走。他薄唇紧抿,眼眸冷凉,动作突兀又强势。
众人直接看呆,唐亦心脸色结冰,难看到极点。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祁让箍着陈遇言走出唐亦心的公司。他将人带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松开她,略低了身子,垂了眼去看她。
见她马上埋下头,埋着脑袋躲避他的视线,祁让眉头一拢,伸指钳着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只看她用力咬着唇,唇色都被她咬得泛白,眼里却已现湿意眼圈已经发红,象小娃儿将哭未哭的模样。很显然,她是不想在人前哭,不想在他面前哭。上一次大约已是她难得的失控。
在他看不清意味的注视下,陈遇言脸庞发僵,心下彷如滚火油煎。老天爷为什么总是要叫祁让,看到她每一次狼狈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