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沉默着,一言不发。直到陈遇言哭到抽噎,扎着脑袋开始一抽一抽的,哭声明显慢下来。他才吐掉嘴里的烟走上前,一把将她整个抱起来。
已经哭得有些脱力的陈遇言,马上又变得激动。她挣动着拼力摇头,打着哭嗝急道:
“我不要去你家,我不要睡你的床!”
她不无孩气的说,小兽般叫嚷:
“你放开我,你放开,放开,你放开啊……”她嗓子已经嘶哑,带着浓厚的鼻音,有点豁出去的意味。
祁让站着不动,他唇角紧抿,把她死死摁在怀里。
举凡认识他的人,大概没有一个会说他是个好脾气的男人。恰恰相反,怵他的人特别多。他真发起脾气来,就连发小李凯也怕他。
可是,二十三岁的女人,哭得象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而他,一个年近而立,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再不是东西也不能真动手揍她。何况,他的确对她始乱终弃,的确对她有些亏心。
祁让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除了对童珊,一向没什么耐心的他,会对陈遇言有这些耐性的原因。他对她是亏心的。如果她象别的女人那样,能现实一点能精明一些,如果她不是傻的给她钱她都不要,或许,他也不会对她有这样的容忍度。
一如他所料,小鸡力气,根本没什么战斗力的陈遇言扑腾了几下,很快就打了蔫。她不挣扎了,不哭也不叫。蔫巴着脑袋,精疲力尽的象个穷途末路的小兵。
祁让低头看一看她,慢声道:
“不要睡床,那就睡沙发。”
感受到她立马发僵的身子,他又道:
“不然呢,还放你在这哭?你自己不睡,也要吵得大家都不安生,都不能睡?”
话音落,果然看见她转动脑袋打量四周,哭得眼皮红肿,眼泪斑斑的脸容上出现有些不安的神情。
行,知道不安就好。
祁让淡着脸孔,没什么表情的抱着她,走向前面的一幢独栋小别墅。这是他回国后买的一套二手别墅。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这套房产即使是二手的也所费不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