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言眼鼻泛酸,僵直着身子跟着下车心中凄惶。
“走啊,还要我扛着你进去。”
见她站着不动,又一副似要落地生根,呆然如石的模样,祁让心头火起,有点压不住脾气。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今晚对她已是用尽了耐心。
陈遇言身子在夜风里打颤,感到深夜的凉意。她看了看他轻轻摇头。转身拖着疲软的步伐往前走。这个点肯定是没车了,她也不知要去哪?她只知道她要离开,至少要先走出这个小区。
祁让瞪着她的背影眉峰高拢,牙关绷得死紧告诉自己要冷静。随即他退后一步,把人一扳目光压在她脸上,却到底脾气上来语气暴躁:
“你是不是蠢啊?”他冲着她吼:“大晚上的,你要去哪?是生怕遇不到变态,生怕没人打劫你是吧?你知道从这去你那坐车要多久吗?两个小时嗯?深更半夜的你要打出租?
就你这点胆子你敢打车吗?你知道司机是好人还是坏人?网约车司机奸&杀女乘客的新闻没听过?”他越说越火,但觉自己今儿也是见了鬼。好端端给自己惹这么一麻烦:
“以为老子愿意管你,过了今晚,你他妈想去哪去哪!”
陈遇言听得绝望,悲从中来。她怕变态,她也没钱打车。两个小时的车程,车费于她实在太贵。没钱打车,更没钱去住酒店。人生地不熟,就是想找便宜的私人小旅馆,她也不知上哪去找。
最重要的是,他说得没错。她压根不敢在这深夜里,坐陌生的出租车回去。而即便找到私人旅社,她也不敢孤身去住。事实上,她连夜路都不敢走。
可是住他家?
陈遇言摇头,终于崩溃。过往的伤疤,并着累积了一晚上的情绪,越过临界点,在这一刻彻底冲破她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
“我是蠢啊!”她哭起来,呜咽道:“我不蠢,又怎么会明知你在玩弄我,明知你对我没一点真心。我还要恬不知耻的巴着你。明知你只是消遣,只是玩玩而已,我还要上赶着千里送”
那个字太过难堪,她终是说不出口,却哭得更加大声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你知道,对自己感觉羞耻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吗?你知道每一天早晨起床,都要用尽气力说服自己勇敢的生活下去,每一天都不敢照镜子,不愿面对自己的心情吗?”
她声音发哽,眼泪汹涌,语气里盛满真切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