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人不强,便事事难,时时难,处处受制。好在祁让并不常来她们公司,自给他端咖啡那回过后,他并没再来过。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六,陈遇言照例天不亮就起床坐车赶去公司。为了房租便宜,她仍租住在郊区。而公司在市中心的小区,所以她每天都必须赶早乘车。
这次因为打印机坏了,周五还没修好。为不影响下周的工作,唐总交代下来让她这周六来一趟,敦促维修人员将打印机修好。
她到公司,陪着维修人员换零件,等了半个小时修好打印机。其实昨天就可以修好,只是维修工需要的零件今早上才到。
虽然为这半个小时,她来回坐车要花四五个小时,陈遇言却毫无怨言。现在她已经是这里的正式职工,月薪两千八,有双休有五险一金。她很珍惜。
待维修师傅走后,她将维修弄脏的地面收拾干净,然后去了趟洗手间就准备回家。
等她出来,多日不见的祁让似从天而降,坐在外间办公室的空椅上。陈遇言一呆,旋即白了脸,她深深吸了口气,僵硬而沉默的看着他。因他是老板男朋友的身份,她该向他打个招呼。
可她喉口涩涩发干,那句——
“你好,祁先生!”
抑在她舌尖,一个字也出不来。
今天是周末,看见陈遇言,祁让明显也有丝意外。此刻,他脸色极为不好,他胃病犯了疼得很厉害。又见她这副不讨喜的模样,别别扭扭又怂又蠢,他心里益是烦躁,极黑的一双眼定定的睨着她,眸色很有点不耐烦。以前看他是脸红,现在看他脸就白了,当他是鬼似。
被他这样阴阴沉沉,冷冰冰的盯着,陈遇言已经顾不上掩饰,事实上,当她感觉羞耻或是她感到紧张的时候,她也根本无法掩饰。
她艰难的蠕动嘴唇,生硬的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
“你好,祁先生。”
祁让没有理她,他捂着胃用力的呼了口气。
随着他的动作,正饱受自己情绪所影响的陈遇言,终于注意到他脸色也白得很,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她心里惊讶,在她的印象里他身体素质很强,好像感冒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