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笔直的水泥路直通到村东头,两旁是修路时留下的碎砂石和砖块。
唐瑶正路不走,专挑那硌脚的地方走,称这新奇的体验叫足底按摩。
“你心情不错。”季岑走在她身侧调侃,手指上勾着诊所医生给她开的药膏。
“嗯。”唐瑶把口罩往上提了提,遮掉自己因杨树毛絮过敏的双颊,两片薄薄的嘴唇在口罩里上上下下的:“医生说,我这只是轻微过敏,涂了药膏,一晚上就能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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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又下了场雨。
唐瑶今天没去工作,早早地泡了澡,躺在床上。
雨水顺着房檐漏下来,敲在矮处的铁皮上,声势加倍放大。
唐瑶一觉醒来。
耳朵先于眼睛,经历了一场暴风雨。
她想起什么,猛地从床上惊坐起。
等她推开门时,发现季弟弟的衣服正大喇喇地挂在晾衣架上,湿得像刚从水里提上来的。
他去加班的时候,是怎么交待的来着?
“唐瑶,如果下雨,记得帮我收衣服。”
想想季弟弟对自己,细致体贴的照顾。
再想想自己对季弟弟
唉,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