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发出视频邀请,谄媚地对着前置摄像头露出假笑:“喂,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呀?”
那边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吟吟?这么晚打来。”
“没有啊,哎呀,我就是想你们了嘛。”
那头的语气明显变得无情而冷酷,嫌弃地“噫”了一声:“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和你妈睡了。”
然后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季吟秋气死了:“哼!我明天才不要打给他们!”
望舒原本想把手头这套卷子做完再睡觉,不过有点静不下心来,于是自己在草稿纸上漫无目的地练了会字才睡觉。
第二天她早早地去了教室,准备在上课之前把没做完的题目补起来。
凌越没多久也来了,坐在望舒旁边,发现她在写题目,一时之间还有些惊奇,望舒的做题速度跟他差不多,照理说晚上回去一个小时基本就做完了:“你昨天晚上没做完?”
“嗯,”望舒看着他无论何时都毫无阴霾的眼睛,莫名有了那么一点点倾诉欲,“昨天晚上心情有点差,不想做。”
她说话声音很轻,一双眼睛安静地看过来,没什么情绪,好像就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却让人觉得她有点委屈。
凌越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想了很久该怎么措辞,最后笨拙宽慰道:“没事的,不想做就不做。”
“你可以继续看汪曾祺写的高邮咸鸭蛋。”
望舒之前晚自习看书,看到汪曾祺先生写咸鸭蛋看馋了,和季吟秋激情讨论过这个,说第二天早饭要吃咸鸭蛋配粥,没想到凌越听到了,还记得。
他把手伸进书包里摸了好一会儿,摸出一个被书挤压得包装皱巴巴的薄荷糖,放在了望舒的试卷上:“吃颗糖,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