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腕被他捏在手里,裴砚承只觉得掌下出乎意料的滑腻。灯光照射下,手上红肿的一片一览无余。
“怎么回事。”
他语气里明显带了几分不悦。
姚舒动弹不得,小声咕哝:“我不小心弄的。”
裴砚承静默片刻,岑姨的话反复在他耳边盘旋:
前些天我看新闻中有个小姑娘就是在学校被欺负,家长发现孩子身上的伤,问她也不说,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后来您猜这么着,那小姑娘跳楼了!
某些画面忽然跳进裴砚承的脑海。
——姚舒站在学校的天台上,哭得眼睛红红的,一个纵身跃下。
想到这里,裴砚承微微阖眼,气息有些不稳。
“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受欺负了第一时间要跟谁说?”
“要跟叔叔说,我知道的,”姚舒说,“但真的没有人欺负我。”
“接二连三地带着伤回来,你觉得我会信么。”
姚舒觉得裴砚承似乎认定了她被校园欺凌。
而且……他好像有点生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得反复重复刚才的话,没有人欺负她。
“行了。”裴砚承松开她的手腕,“你去睡觉,明天我会去学校问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