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赞成凌途离家出走的行为,凌初也不会仗着自己的姐姐身份指手画脚。

这是凌途对母亲强硬态度的反抗,即便行为幼稚,也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如何进行、结果如何都该由他承担。

她顶多看着点,尽尽姐姐的义务,防止对方发生意外。

安排好凌途,凌初晚上又匆匆返回市区内,向凌芩女士汇报了小凌少爷的最近动向。

凌芩醒酒后又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霸总,淡定地“嗯”了一声,又表示自己这几天要出差,凌途报高考志愿时让凌初看着点,防止对方马马虎虎地再弄错了。

言语间虽然没明确表示,但显然默许了凌途按自己的意愿报名。

凌初又无奈又好笑,和凌芩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说实话,她也不太擅长处理亲情关系。

上一世她和母亲相依为命,但其实并不亲厚。

母亲是严格按照世家贵女的标准养大,极重规矩体统,当时她的母族想要拉拢手中小有兵权的父亲,才把女儿嫁了过去。

一个兵痞一个大小姐,过了新婚最浓情蜜意的一段时间,便渐渐有了分歧。

凌初自小到处惹是生非、舞枪弄棒,比起听话温柔的妹妹,在母亲的眼里总要差上一些。

在逃难途中死了很多人,她的妹妹也在其中。

凌初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妹妹烧热不退,母亲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怕母亲熬不过,在妹妹喝过药稍有好转后,劝对方先去休息。

就在母亲睡着的时候,妹妹的症状反复,凌初心急如焚,疯了一样跑出去找大夫,可回来的时候,却只看到妹妹冰凉的尸身,和阿娘痛苦憎恶的眼神。

阿娘不是第一次打她,唯有那一巴掌凌初记得最深。

故土破灭,身边的人接连离世,仅剩的亲人憎恨,有那么一刻,凌初生出了怀疑。

她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