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速忽然加快，迅速抬头瞄了凌初一眼，急切道：“你、你放心，下次吃饭我请你，一定带够钱。”

凌初一言不发，谢诩不敢抬头，胸腔咚咚作响，让人分不清是忐忑还是其他。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一世纪那么漫长，他仿佛听到一声叹息，几不可闻，却好似流入他脑海深处，碰到某一不可触之的点。

又酸又涩，又甜又软。

“怎么这么傻啊。”轻柔的声音里，混杂微弱的无奈宠溺：“刷盘子哪有卖身赚钱啊？”

谢诩：“？？？”

“放心吧。”凌初揉揉少年的脑袋，眼里绽放出“畜生”般的光芒：“我亲自替你和经理谈，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谢诩：“……”

凌初看着少年“世间竟有如此狗人”的茫然视线，噗嗤笑出声，按着他两边脸颊，挤成小猪脸：“好了，逗你的，钱付完了，我有个孙子辈的亲戚在这有贵宾卡，走他的账。”

谢诩一把抓下凌初的手，扭过头看向另一侧，只留给凌初两只熟透的耳朵。

“走了。”凌初拎起东西，捏捏他耳上的软骨，谢诩还是不肯回看，一手抢过她手里精致的外带袋，一手捂着耳朵，被狗撵一般跑出了门。

楼上包间

易铎倚在窗边的沙发里，面无表情，脸色极臭。

“在生我气？”凉如夜色的男音自上方传来。

易铎身子一僵，迅速起身，被男人压着肩坐了回去。

他挺直脊背，双手并拢，微微低头的恭敬姿态全然不似在外时的风流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