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垂眸看她,目光认真,“以前是考古,现在是你。”
她问为什么,当时他没有说。
隔了好几天他才告诉她,说是,他有一天看到一篇新闻,有个小姑娘,不堪校园暴力,跳楼死了。临死前,消防队员还拉着她一只手,小姑娘说:“谢谢你。”然后义无反顾地掰开了消防队员的手掉了下去,只留下消防队员痛哭失声。
他说,他当天夜里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要跳楼的小姑娘变成了她,他只在梦里,就感受了肝肠寸断的滋味。
他说,“所以那天你一出寝室就看见了我,我在你寝室门口坐了一夜,睡不着,想守着你。”
教室里的声音落针可闻,刘淼和乔潇也坐了下来,看林晏晏一双眼睛红得和兔子似的,有点好笑。
刘淼因为她的话,反而平静了下来,“你说的也没错。”
他难得心平气和,没有见谁怼谁。
林晏晏也怼不下去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三人对望着,乔潇叹了口气,说出了林晏晏最想说的话,“刘淼,你真想清楚了么?我还是那句话,你真的确定你不会后悔么?”
刘淼看乔潇一眼,神色里又有点吊儿郎当, “不确定。”
扭头再看向林晏晏,语调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现在是一个学生,我没有任何抗风险的能力,亲人有难帮不上忙,我虽然悲愤,但我尚且还能原谅我自己。但是,如果等我毕业了,像孟婕学姐一样找不到工作,连自己都养不活,依旧没有半点抗风险能力,我怎么饶恕我自己?”
这真是一道送命题。
曾经,林晏晏嘲笑过褚云,说,考古学家永远不会富有。
然而褚云证明给她看,考古学家固然不会富有,但人持善心做正确的事总会有意外之喜。
然而,那真的是极其特别的个例。
刘淼的家庭条件,和她,和褚云比,就是珠穆朗玛峰和乔戈里峰中间崩出了个马里亚纳海沟,没有任何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