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茫然,点了点头。
乔潇兴冲冲凑上前,“褚神,我也要听。”
褚云笑了笑,“都可以听,我向刘老师申请了十分钟休息时间。”
在他说话间,江洋已经把苏琪的手机传开了。
褚云讲的旧闻,发生在光绪三十年二月。
当时,正值晚清,帝制终于松动,就如李鸿章所说的,中国,面临着三千年未有之大变。
那时候,自古以来的家天下信仰迎来了共和的挑战,传统宗族理念面临着民族大义的挑战,曾经奉为至上的科举制面对着科学的挑战,原本战无不利的刀枪剑戟直面着舰船利炮的挑战。千百年来,作为顶梁之柱的小农经济更困窘于现代工业的挑战。
传统的中国,不论是封建王权,还是政治体制,或是国防力量,或是全民经济生活思想文化都面临着翻天覆地的全面崩溃。
社会体系剧烈动荡下的光绪三十年二月,安徽新阳县女子段房芳被公婆逼迫服毒身亡了。
段房芳十六岁嫁入孙家,成亲十二载,有两儿一女,夫妻感情十分和睦,但段房芳喜欢读书,公婆对此十分不满。在新风气的影响下,段房芳想要求学,并且开始放足,又长又臭的裹脚布被她彻底扔进了角落。
这无疑触怒了一心埋在旧社会的公婆,见她越来越“放肆”,“毫无妇德”,公婆觉得这个儿媳粗鲁难教,冥顽不化,实在破坏自家声誉,便想着斩草除根,又想家中殷实,但得有钱数百串,吾儿岂忧无良妇。便趁儿子外出,将段房芳关进了柴房,断了她的饮食,又扔进去一瓶毒药,逼迫段房芳自杀。
这事叫段房芳的儿女知道了,公婆却仍不管不顾,将孙子孙女也关了起来,更直接溺死了想要报信的佣人。还是段房芳的儿子假意妥协,才扔出信去,喊来了自个的舅父。
段房芳的兄长赶来时,段房芳尚未自绝。她公婆就守在柴房外,直言:“要带回去可以,只能抬个死人回,活的想都不要想。”段房芳的兄长也是无计可施,百般设法都无法救出妹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房芳不堪折磨,服药自杀。
说到这里,褚云垂眸,看向苏琪,问她:“你猜段房芳临死前,在遗书里写了什么?”
苏琪想了想,说:“婆婆不仁,活活逼死了她!”
林晏晏拧眉,下意识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