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山间溪流,清可见底,可照见人影。
解苍廉就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言不由衷。虚伪的自己。
叶铮铮笑了笑:“夫君,你明明想过,不敢承认?你对着我,也不敢说一句真话?”
解苍廉闭了闭眼:“滚!”
下午,解苍廉都没理她。黄昏的时候,解苍廉想见侯夫人,让叶铮铮也留下。
解苍廉想让叶铮铮去郊外,给自己祈福。
侯夫人恍然大悟:“青云观,是一定要去的,不不,别让魏氏去,为娘去还愿。”
解苍廉摇摇头:“阿娘是儿生身之母,儿虚度年岁,没有让您享过一天儿子的福,反而让母亲担惊受怕,怎能让您劳苦?”
解苍廉深深看了叶铮铮一眼:“魏氏是我妻子,与我休戚与共,将来也可共度余生。她既然是要和我携手一世的人,就让她去吧。”
侯夫人被他说服:“也好。毕竟是两口子。魏氏,豨儿年幼体弱,好几次病重,差点养不活。所以在青云观认了一位干娘,现在干娘已经寿终正寝,但干娘的女儿还在。”
“你去了之后,要好生照看它,给它喂饭,还要看看青云观的人,有没有好好照看它。”
叶铮铮点头应下。
这样大张旗鼓,把她支出侯府,解苍廉又要动手了。
侯夫人走后,叶铮铮坐在镜子前梳头。
她顺手把头发编成辫子,随意的挽在两边,口中好像还哼着不知名的童谣。
解苍廉不想看她,但她总是神采熠熠,生机勃勃。在这个浮华奢丽的侯府,像一棵扎眼的野草。
是很扎眼,也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