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麦肯锡还以为他踩到了什么钉子,等他反应过来低头查看的时候,只见他右腿外侧的大腿根部挂着一把短刀。
刀刃插在他的大腿肌肉里往下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那短刀极为锋利,差点将他的大腿直接切断,伤处正在往外喷射着鲜红的动脉血,血腥的像一座建立在地狱门口的喷泉。
三个狱警端着微冲一字排开在这个狭小的办公室与躲在桌椅后的买家们嚣张地火并。麦肯锡新收的囚犯跟班被他自己毒死了一个,剩下三人被困在了突如其来的交火中间。他们没有配备武器,很快就倒在了不知道哪一方的枪下,现在根本没人能伸手扶麦肯锡一把。
孤立无援的麦肯锡捂住正在喷血的伤口发出了一声绝望又痛苦的怒吼,昏暗的房间中,他看见始作俑者韩愔迅速从他大腿上拔出了短刀拿在手上,一个飞掷把刀扎进了中间那名狱警的脖子里——韩愔一只手被铐在墙边没办法完全施展开,但她依旧做到了一套动作敏捷流畅。
她先一脚将麦肯锡狠狠踹倒,然后踩住他的喉结。麦肯锡本就只剩一条手臂,现在更是没什么抵抗力。同时飞刀出手后,韩愔还没等最近的那名狱警反应过来,立刻以自己的肩膀为支撑,手肘为死角从背后突袭那名狱警,将他整个人拉近自己后用尽全力一把拧断了他的脖子。
这事听上去轻巧,却实在很吃技巧与绝对力量,韩愔只觉得被铐住的那只手好像脱臼了。但她暂时来不及找东西撬开手铐,她只能忍住了疼痛确保臂弯里的人断了气。可她一只手拉不住这近两百斤的躯体,狱警像泥鳅一样滑到了地上。
在这片混乱的激战中,离韩愔最远的第三位狱警终于有了反应。他射杀买家的同时顿感不对劲,看到买家们翻到的尸体后下意识转身将枪口对准了墙角的韩愔,射出了弹夹里的最后一轮子弹。
子弹的冲击力让韩愔上身一震,像是被甩出去似的砸到了身后的一张桌板上。
狱警看着躺倒在地的麦肯锡大骂一句脏话,边骂边给枪换弹夹把枪口对准韩愔。
韩愔捂着自己的胸口喘着气,去抢地上的武器已经来不及了,她知道已经避无可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手枪的枪响,这狱警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正在上弹夹的手一松,枪,弹夹和他整个人一起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韩愔无力地睁开眼,只见玛吉缩在另一边的墙角,捡了一把买家尸体边的手枪,毫不犹豫一枪打死了最后那个狱警。
看来世界上还是有奇迹的。
韩愔看着从两次交火中幸存的玛吉惨淡地笑了笑。也许这是母亲带着新生命时出现的奇迹吧。
还没等韩愔有机会检查伤口,一阵呜咽声传来——是麦肯锡。
刚刚为了保险韩愔下了死手,所以其实这时麦肯锡全身的血已经流尽,已是半具死尸。但韩愔还是稍有些费力的从中间狱警的脖子上摘回了自己的短刀,然后在麦肯锡尝试蠕动时再次低下身子用力一挥手,直接将刀片扎穿了他的喉部。
房间里有战斗力的人已经全部倒下,韩愔用脚勾过了一具狱警的尸体,从他腰间找出了一串钥匙解开了自己的手铐。
她看着麦肯锡临终想要开口却痛苦到无法出声的样子,先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嘴里的污血,阴测测地笑着从他的脖子正面拔出了自己的短刀,微笑着说道:“来自伏特加的阿拉斯加第一课,永远不要不带刀去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