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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易生喊住她:“把头发吹了再睡,小心偏头痛。”

韩愔靠自己洗了个澡已经快要丢了半条命,哪里有力气再吹头发,她摆了摆手决定不吹了,正好测试一下天价瑞典籍床垫的疗伤功能。

项易生见她这样急着睡觉,好像真的很疲惫,连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跑到了她的身边:“你哪里受伤了?哪里扭到了?”

韩愔无所谓地摆摆手:“被器材砸到了,破了个小口子。”

项易生自己有过受伤失血的经历,这个时候忧心忡忡的:“伤口给我看看,你去哪家医院看的,医生除了说要静养还说了什么?”

韩愔抬手就会撕扯到伤口,但她还是装作很轻松地撩起衣服给项易生看腹部的纱布。凌翌在飞机上裁好了一叠正方形的创口贴,让纱布和外围胶带正好勉强盖住了那个枪伤,这样让项易生看起来这个伤口并不严重。

韩愔自信地说道:“不小心摔了一跤,在器材上蹭了一下。没事的说静养都是夸张了,我现在还能再跳三组深蹲!”

她当然是跳不了深蹲的,连刚才洗澡换衣服她都差点没法自己完成,但她这自信的样子确实让项易生放了心。

项易生只当韩小易有些犯懒,便放下了手上的行李和给她带的零食,去洗手间找出了吹风机接着床头柜的插座后坐到了她身边:“坐起来,我帮你吹。”

韩愔一点都不想坐起来,但她还是假装慵懒地靠在床边让项易生帮她吹头发。没想到韩愔听着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响,觉得项易生吹头发的手法非常娴熟,突然发问道:“小项啊,洗头小弟手艺不错,之前帮谁吹过?”

“你在吃醋吗?”项易生关掉吹风机,笑着问道。他最喜欢看韩小易像小狮子一样生他的闷气。

韩愔假装不理他,甩了甩头发躺进了被窝里。她喜欢天热的时候把空调打足,然后盖上一层棉被,这样很舒服,也正好也遮一遮身上还没来得及愈合的细碎伤口。

项易生回家没换衣服,所以没有坐到床上来。他站在一旁看着被窝里的人笑道:“你知道的,我小时候有几年家里很困难,楼盘无法竣工,每天都被人堵着车骂,很怕被记者拍到家里有保姆佣人,所以就遣散了所有帮工,全家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那时候我就经常帮她吹头发。她一直有偏头痛,所以我还会帮她按摩头皮,做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想到现在项易生不愿意与徐白玲特别亲近的样子,韩愔轻声问:“那后来呢?”

“后来你也知道,很多年的寄宿学校,安倪删除我的录取信,乱改我的签证材料阻止我出国,这些她知道了也没有阻止。所以我大学四年没有回家,后来读研前回去过一次,我那时候以为我已经获得了她对我人生选择的支持。”

韩愔把全身缩在被子里听故事:“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