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恒略带歉意:“是内子,她听说我要出来办差, 也非要跟着来,让孙公子见笑了。”
说完,还怕孙志杨不信,主动递上了国子监的令牌。
孙志杨从前为了生意,去过两次京城,对京城官制也稍有些了解。
想着眼前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国子监二把手的位置,也是人中龙凤了,再看他身边女子的容貌气度、衣着打扮,就知定是哪位公侯家的千金小姐,母家背景强硬,才能如此不顾礼法地跟着丈夫出来办差,也不怕家中公婆说教。
不过,这些都是旁人家的事情,与他无关,于是略一思索,就向前面走去,焦急道:“请问内子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崔肆意这才注意到孙志杨的右脚有些跛,走路时一瘸一拐的。
“让夫人见笑了,被赌场打断的,说来惭愧,若不是因我腿脚不便,我也不会让内子代我上京,冒这个风险。”
崔肆意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沉迷赌博,败光家产,导致祖宅被卖,母亲自缢,连累妻子也要长途跋涉,上京告状,只为讨一个公道,这妥妥的败家子啊!
她想都不用想,就觉得此人定是面目可憎、好逸恶劳之人,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
可现下真见了孙志杨,似乎和她想象中的又不太一样。
孙志杨说话斯文,性子看起来也还算平和,包袱里干粮不多,但还是先紧着孩子吃,对妻子也不是不关心。
“孙夫人没事,她现在正在京城的同福客栈休养,只是她身子虚弱,不宜远行,大理寺的于少卿已经为她请了大夫诊治,你不必担心。”
孙志杨的妻子已经被京兆府移交给大理寺,她的情况自然是江勉更清楚。
孙志杨一脸庆幸:“那就好,那就好!”
“现在可以和我们具体说说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吗?我们出京时,尊夫人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说太多话,所以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