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枪响之前,他们还互相安慰,此时却为了尽早逃离而甚至动起了手。
她也很后悔自己没有提前一步离开歌剧院,明明她已经收拾好了所有东西。
连uber都叫好了。
她把不耐烦直接写在脸上,抱着琴盒,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一面化妆镜前。
她并不是在等屋里其他人逃出去,她是在纠结逃或者不逃。
对于一个小提琴手而言,没有什么比怀里的这把琴更重要。
即使在这种情形下,对就是现在,她也必须考虑这个问题。
要命还是要琴。
于是,当她弯下腰摸到绑在大腿外侧的那把格洛克43时,化妆室里仅剩下了包括她在内的三个人。
注意到角落里投放在自己身上许久的那道目光,舒觅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僵硬了一下。
她抬起手,用牙尖勾住手腕上的头绳,随意地将头发扎成马尾。
“先生们不走?”
她并未起身,而是将椅子搬转了方向,在不太能够确定眼前两个男人的国籍时,她首先用德语问道。
在这种外面大火可能随时会烧过来,潜伏在暗处的暴徒随时可能会找过来的糟糕情形下,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舒觅向来是很自信的人,她自信自己的枪法,也自信自己还有命能继续拉琴。
所以,即使大多时候她都喜怒形于色,可这一刻,她漂亮完美的脸蛋上找不出丝毫惧意。
化妆室一度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