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真长公主就把今天的经历原原本本说了,“可见谢绛到底是年轻,经历有限,不大能识得人心。所幸他遇事当断则断,想来日后不跟那人打交道也就是了。”
太后不赞同,“你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知道厉害!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呐,你不跟他打交道,焉知他不会主动来害你!
谁一辈子没苦过似的,难不成咱们也都动不动就去杀人?那人心术不正,稍有不遂意就起杀心,可见是从根儿上坏了。”
嘉真长公主赔笑道:“瞧母后这样严肃,倒是女儿的不是了,平白说这些话叫您费心。再说了,如今他也才二十出头,保不齐就改好了。”
“你就该说,”太后拍着她的手道,又摇头,“民间一直有三岁看老的话,古人也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都二十多岁了,只怕是改不好了。
若来日顺风顺水,不再起坏心思害人也就罢了,但凡有个把持不住,往小了说祸害身边的人,往大了说,若得执政一方,岂不害了一方百姓?”
话虽如此,可正像她刚才说的那样,人这一辈子谁还能不苦几次?难不成还让所有人去迁就他?
又对隆源帝道:“依哀家说,这选拔人才也不能光看做学问,焉知那才子就一定会做官?似这等小小年纪就包藏祸心的,合该留神提防,天下之大,难不成就差这么一块治国理家的好材料?”
太后素日并不大理会前朝的事,今儿却说了这么多,可见对那姓赵的举子多么厌恶。
隆源帝也深以为然,“竟有这样的事,他叫什么?家中可还有谁在朝为官?子不教父之过,此子心思歹毒,想来家里的人也不是好的。”
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见修身和齐家是头等要事,要是连小小一个家都整治不好,怎配委以重任?
嘉真长公主略想了下,“说他的名字皇兄未必记得,倒是阿绛说他祖父曾在父皇麾下出任两江总督,又姓赵。”
她早就知道对方底细,但有些时候有些事却不好由自己讲。
两江总督一职干系甚大,自开国以来也就出过那么几位,隆源帝顺着一想,果然有了印象,“是了,朕记得确实有个姓赵的,当初先帝还曾多次褒扬、嘉奖,儿子是礼部的赵志栋?哼,果然一代不如一代。”
他这两日心里正不大痛快,听了这个就像找到发泄口一样,便是原本只有三分不是,此刻也涨到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