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真长公主似笑非笑,“刚还叫姐姐,怎么,这俩字烫嘴?”
谢绛腼腆一笑,从善如流地改口,“文姐姐。”
嘉真长公主满意地嗯了声,“说吧。”
人与人相交贵在坦诚,谢绛早前和三位友人互相交代了出身后,大家难免吃惊,不过时间久了之后,胡阔和汪成也渐渐适应了,唯独那姓赵的显出不同来。
“他突然就待我极亲近,”谢绛皱眉道,“说我年纪小,今儿嘘寒问暖,明儿又要抵足而眠……”
洪文的面色突然变得古怪,“他该不是个龙阳吧?”
少年突然涨红脸,语调都拔高了,“不是!”
洪文啧啧出声,故意笑道:“那也未必,你瞧瞧你这样的出身,又是这样的才学和容貌……”
见小孩儿满脸惊吓,洪文扑哧笑了声,“逗你玩儿呢!”
也就是谢绛天性温和腼腆,只把自己臊得满脸通红,若换做他堂哥谢蕴,这会儿早扑上来掐脖子了。
谢绛自己平静了会儿才继续说:“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又看他举止傲慢无礼,就渐渐疏远了。他大约也看出什么来,倒也收敛许多,只是逢年过节就说想到镇国公府拜会,我都推了。后来祖母生辰,我也只请了汪成和胡阔两个。”
嘉真长公主和洪文就都明白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谢绛不成,另外两个出身不如他的同伴反倒“坐享其成”,难免钻了牛角尖。
胡阔出身官宦世家,倒不好怎么样,难不成还不能欺负汪成这个平民之子?
谢绛叹了口气,“如今闹成这样,果然证明我看的不错,只是无故连累旁人,实在令我心中难安。”
洪文嗤笑出声,“傻小子,你错啦。你也不过是在火上泼了一瓢油,即便没有那一出,以姓赵的性子,早晚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