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这个解释很说得通。
洪崖一边剥松子一边问康雄,“看样子你们还认识他?”
康雄点头,“他就住在西边山里,跟个老毛子相依为命,平时就来卖点儿鱼啊柴火什么的。当初我们看这爷俩可怜,还想叫他们来营中做事,谁知那老毛子不是什么好鸟,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大禄没好人,杀他同胞啥的,那我们能受这气?不来拉倒!”
他看了看昏迷中的“死鸡”,“不过这小子还算不错,每次来了都非要帮着干点杂活再走,怎么这会儿还偷东西了?估计是那老毛子病了……”
不过也不得不防,那老毛子那么坏,万一这小子被挑唆了呢,康雄就问下头的人搜没搜。
王西姆道:“都搜过了,程大夫说得药也都找到了,我连这小子的裤子和鞋都扒了,一丝儿没放过,确实没别的。”
康雄点点头,复又皱眉,“不过也保不齐他看见了什么,出了这茬子事儿,不能再放他走了。”
洪文一听那“死鸡”的遭遇,颇有点感同身受,不过家国大义在前,他也犯不上同情对方。
又过了约莫两刻钟,鱼炖好了,“死鸡”也流着口水眼泪醒来。
王西姆就笑,“这小子是馋的吧?”
众人也都跟着笑。
那边伙夫已经分好了鱼肉,替他们在这边单独摆了一张桌子端来。
康雄是个随和的将领,也不摆架子,大手一挥让将士们随便吃。
一个人素日为人如何,端看下头的人平时举止就知,康雄这么一说,下头的将士们便都嘻嘻哈哈大吃大嚼起来,可见是平时习惯了的。
那大海碗比洪文的脑袋还大两圈,里面雪白的鱼肉堆得小山一般,正疯狂散发着诱人香气,勾得他五脏六腑越发唱起空城计来。
这里常年低温,鱼儿在冷水中泡得肉质紧实而鲜美,肉多刺少,一大口下去,恨不得舌头都鲜掉了!
再趁热喝一口滚滚的鱼汤,啧啧,那滋味儿,怕是唯有大文豪来才描绘得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