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一听,连道恭喜。
年根儿上传出好消息,谢蕴也是喜形于色,难掩得意和期待道:“只盼着是个女儿,我也能像小何太医那般儿女双全啦。”
那边谢缨也道了恭喜,又捂嘴笑道:“只是这种事却做不得主,单看送子娘娘的意思吧。”
等马车的当儿,谢蕴正式介绍双方认识,洪文这才知道十六岁的谢绛已经是秀才了,他祖籍望燕台,此番入京正为明年的秋闱,无论考得上考不上,都会暂时留在太学读书。
另外还有一个目的不便言明,就是谢缨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地方上人口有限,着实挑不到适龄又门当户对的出色儿郎,而京城汇聚天下英才,觅得如意郎君的几率也大些。
原本两人是想赶来陪祖父一家过年的,谁知半路被大雪阻住去路,硬是耽搁到大年初三才到。
于是洪文感慨谢绛少年英才,谢家兄妹却又赞叹他年纪轻轻就官居六品,双方你来我往都是溢美之词,只听得谢蕴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得了得了,都不是外人,说这些好话却给谁听!难不成说美了还有赏银?”他赶忙摆手讨饶,逗得三人都笑起来。
不多时,镇国公府的马车赶到,众人合力将谢绛平移进去,谢蕴还反复拉着洪文确认,“阿绛来年要参加秋闱呢,是否会有妨碍?”
镇国公府军功起家,谢蕴自己亦是从戎,可若想绵延家族长盛不衰,文职上必须有自己的人,而谢绛自小聪明伶俐,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乃是这一辈的佼佼者,若因飞来横祸伤到脑子,整个镇国公府上下都要憋屈死了。
见谢绛兄妹俩也眼巴巴看着,洪文失笑,重重点头,“便以我这条性命担保,只需小心静养月余,小谢公子必然无碍的。只是休养期间尽量不要读书写字,以免再头晕呕吐,若实在不耐,可叫人读了听。”
谢缨笑道:“那就好,”转头对兄长道,“这个不难,我每日读了你听。”
谢绛这才松了口气,又抬手对洪文作揖,“您与堂兄这般交情,又长我几岁,往后我就叫您洪大哥吧。”
洪文做惯了最小的,突然蹦出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喊自己哥哥,不觉十分新鲜,忙点头,“你不嫌弃就好。”
谢绛正色道:“救命之恩大过天,洪大哥不要再说这话了。”
洪文习惯性摸了摸鼻子,“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