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桥和谢蕴下意识转身望去,就见后面一个穿皮裘的汉子足分八字立在那里,宽肩扛着柄铁杆长枪,大红缨子下挑着个灰布包袱,高鼻两侧虎目灼灼,满是胡茬的脸上自有一股狂放不羁的江湖气。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谢蕴立刻在心里叫了一声好,心道若此人投身军伍,杀敌立功只在顷刻之间。
他才要出声询问,却见身边猛地窜出去一个人影,“师父!”
师父?
谢蕴和何元桥一愣,就见那人将挑着包袱的长枪用力往地上一戳,直接伸手把冲过去的洪文提起来颠了颠,“嗯,不错,胖了点,也长高了。”
洪文嘿嘿一笑,伸手比划了约莫两寸长,“长了这么多!”
这对师徒正亲亲热热说话,那头谢蕴和何元桥却都齐齐后仰式倒抽凉气。
好大的力气!
洪文再过几天就十九了,这些日子也养出来一点肉,怎么也得一百三四十斤,可来人竟双臂平举提了起来,胳膊都不带打晃的!
何元桥扭头去看谢蕴,后者会意,神色复杂地摇头,“我不成,这得是天生神力。”
若单纯举重,他倒也能举起二三百斤,但绝对做不到这样轻松。
“两位大哥,这是我师父洪崖!”洪文拉着来人喊道,“师父,这是何院判的孙子,双名元桥,我如今就住在他家。这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洪崖就抬手止住,自己盯着谢蕴上上下下打量几遍,忽笑了,“镇国公谢广业是你什么人?”
谢蕴惊讶,“您认识我祖父?”
洪崖笑道:“早年他老人家在外打仗,我曾做过几年军医。”又看向何元桥,“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你祖父。”
何元桥啊了声,“是呢,爷爷曾有几年奉旨随军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