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点破倒也罢了,一点破,洪文脸上顿时哄的一下开了锅。
不过他素来是个果决的人,被戳破之后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当即点头,正色道:“早起穿的多了些,方才走得急,难免有些热。”
嘉真长公主忍笑,“既如此,你先歇歇。”
洪文松了口气,还真就先收回手,正襟危坐起来。
他现在心不静,确实得等会儿。
冷不防看到几个宫女手中的油画,洪文眼前一亮,“保罗把画儿送过来了?”
嘉真长公主点头,忽想起来什么,“我记得你升迁宴上,他也送了你一张。”
洪文笑着点头,伸手比划了下,“是呢,这么大小。”
他们都有。
简单说了两句话之后,洪文告一声罪,重新开始把脉,跟来的吏目在后头记录。
任谁看了这副情景也要感慨几句,想不久前这位小洪太医也不过跟着旁人记录的,可如今竟一跃成了本朝最年轻的太医……
“公主身体很好,想来时常锻炼,”洪文也替她高兴,“日后也不必拘束了,想吃什么就吃,想玩什么就玩,就是要心里痛快了身子才能一直好呢。”
嘉真长公主点头,“有劳。”
脉诊完了,洪文也该走了,可也不知怎的,他自己很有点拔不动腿,嘉真长公主也迟迟没说出送客的话。
两人干巴巴一坐一站空耗着,谁也没主动开口。
他们不说话,一边的宫女也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