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松懈!站起来醒醒神。”
“官袍都皱了,这不是折损朝廷的脸面么,抻一抻。”
那两个太医有苦说不出,心道大家都一把年纪,熬了一宿人还活着就不错了,有点风吹草动指不定谁救谁,哪儿顾得上什么官袍板正不板正?
可转念一想,这位上司比他们的年纪还大呢,一年四季都跟钢豆子似的铮明瓦亮……两相对比之下,又生出点惭愧来。
刚好门口又进来一个太医,略有些弓腰缩背,还没回过神来呢就被苏院使一阵劈头盖脸:“畏畏缩缩成什么样子,又不是见不得人,昂首挺胸!”
“还有你,指甲这么长了也不剪么?当大夫头一个就要爱洁!”
约么七成太医都被苏院使狠狠挑刺,一个个臊得老脸通红。
何元桥这才重新转过脸去,对洪文道:“怎么样,明白了……”
就见洪文满面红光,正在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小本子上奋笔疾书,望向苏院使的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的崇拜,“如此严谨,真不愧是苏院使,我要赶紧记下来!”
何元桥:“……”
这孩子没救了!
“马院判,你们太医署上个月的账目还是对不上啊!”
大家刚交接完,隔壁户部的方之滨忽然甩着账本子走进来,踱着的八字步像极了讨债的土财主。
他突然觉得气氛不对,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苏,苏院使?!”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干笑道,“您回来啦?”
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难不成硕亲王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