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怎么样?经常腹泻吧?”洪文翻出纸笔,准备写方子。
“正是!”说到这份儿上,姜大人是真相信眼前这位小大夫有真本事了,自己所有的毛病全中呀,“喝的水多,尿反而不顺畅,也时常腹泻,还以为是夜里睡觉没盖肚子着凉了呢。”
因为都是常见的小毛病,还以为是夏日暑热的缘故,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经常烦躁,觉得热,”洪文刷刷写了几笔,“你没什么大毛病,非但不虚,反而是因为烦闷太过而导致五脏六腑里生出一股热毒来。这热毒在你体内乱窜,令阴阳失衡,可不就是把水都烧干了?津液不畅,难以抵达,人自然滋润不过来,所以时常倦怠疲惫,头发也不受滋养,自然脱落。”
姜大人目瞪口呆,“我没病?”
咋可能嘛!
“如今也算被你自己熬出病来了,”洪文无奈道,“归根究底,不过是你自己烦闷太过、思虑太多。吃几剂导赤散就行。”
这个方子清热利水、滋阴泄火,最后可以把热毒从尿中导出,病自然就好了。
姜大人晕晕乎乎接了方子一看,见上面是“生地黄、木通和生甘草梢”等几样,又有竹叶做药引,便又虚心求教,“以前看别人的药方都是十多味的,怎么这个这么少?”
“你也说是别人的药方,”洪文不觉好笑,“那人家不掉头发呢!”
姜大人:“……”
洪文拍拍他的肩膀,“说白了,你这个就是心病引起的,素日别想太多,反倒把自己急坏了。日常可以多用点鸭肉、莲子等清凉的,金银花泡水也好,只是每天只许一小撮,多了反而伤身。”
姜大人闷闷点头,坐在原地也不动。
过了会儿,大约实在憋不住,又长长叹了口气,小声道:“哪里能不愁么!”
他想把儿子送到太学去读书,奈何自己如今才是正六品,刚好卡在太学“非五品官员子嗣不得入”的门槛上。
官员五品和六品之间虽然只隔了两级一品,升迁之难更甚天堑,给他愁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