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的却是果然母慈子孝,心里头一个想的都是彼此。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事儿啊,说不得还得他这个外人出马。
洪文拉着板凳在冯大娘面前坐下,俨然一副拉家常的架势,“大娘,依我说,您这主意竟错得很了。”
冯大娘对他这个大夫还是很敬重的,闻言局促地搓了搓手,“洪大夫,我不治了还不行吗?”
洪文失笑,耐心道:“咱们先不说这个,只论您刚才的主意。如果是真心为了儿子好,那才该治呢。”
冯大娘被他说懵了,喃喃道:“他都二十多了还没娶上媳妇呢,彩礼不得预备着?若我再躺个一年半载的,又要治病花钱,岂不把家底子掏空了?谁家的好女儿肯嫁呢!”
“您得往以后看呐,老话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洪文正色道,“您有个产业在这里,就好比下金蛋的母鸡,还怕日后没个进项?
冯大哥魁梧高大一表人才,这次回来又受了赏赐,纵使年纪大些也无妨,回头请了媒人合计,必然多的是好女孩上门呢!来日给您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孙女儿,一家共享天伦之乐岂不是好?”
长子至今未娶乃是冯大娘最大的一块心病,洪文这番话俨然说到她心坎里,顺着一幻想,也是喜得合不拢嘴。
就听洪文话锋一转,“若硬拖着不治,还能熬多久呢?难不成叫个刚过门的新媳妇立刻伺候?别到时候您病倒了,冯大哥又要建功立业,又要记挂在家的妻儿寡母,叫他怎么放得下心。”
冯大娘脸上的喜色登时一滞,也跟着犯起愁来。
是啊,确实不行。
“可如果您肯忍个一年半载的,先把身体调养好了,自己和冯大哥好受不说,外头的人一看他是个孝子,自然更加愿意结亲。回头新媳妇娶过门,您帮着一起照看白胖的孙子孙女儿,说不得过些年还有重孙子重孙女一大群,哎呦呦好热闹,每天喜笑颜开的活个七老八十岂不快活?”
一番话简单而直白,带着明晃晃的煽动性和蛊惑,顿时又把个冯大娘哄得从忧转喜。
对呀对呀,儿媳妇年纪轻轻没经验,可不得央求自己帮忙带娃娃?
冯勇都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