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事要避开掌印。”隆康帝将手里的玉铭丢到小几上,收了腿,端坐在榻上。

即便陈忠退了出去,李贵也压低声音,“奴婢听闻东厂的人把李青阳跟丢了。”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隆康帝,见他面无表情,李贵就知他怒了。

这事陈忠负责,他这是越俎代庖。

李贵跪地,啪地抽了一下自己嘴巴,“奴婢嘴贱,是奴婢的错。但奴婢就看不得有人蒙蔽万岁。万岁您独居高处,自然不知下面这些人办事是个什么德行。上面的人敷衍,下面的人怎会尽力?何况山高皇帝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就是笃定这个,才敢办事不尽心。”

李贵声情并茂,替隆康帝着想的模样,倒让隆康帝起了兴趣,“仔细说说,谁蒙蔽了朕。”

隆康帝多疑,没事还能怀疑出事,别说有事,他最讨厌下边人糊弄他。

李贵正是拿捏到这点。

“奴婢的一个同乡在掌印手下办差,这次正好负责追踪李青阳。听他说,他们查到李青阳老窝正准备将人拿住,结果李青阳凭空消失了,方圆百里都无踪迹。东厂的人得掘地三尺,连着搜了十来天也没找到。后来才听说人被太后接走了,已经快到京城了。”

隆康帝越听脸色越沉,这事陈忠确实没跟他提一个字,他至今都蒙在鼓里。

李贵又瞄了一眼他的脸色,忙不迭又浇了一桶油,“奴婢想着掌印定不敢瞒报,说不定有其他布局,奴婢只是心疼万岁……”

隆康帝直接拍了桌子,霍地站起身,“他能有什么布局?连太后的人都对付不了,东厂还能干什么?”

李贵跪在一边,捏着小心,头压得更低了,“万岁切莫生气,气坏龙体不值当,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再说,那李青阳已病入膏肓,来京城也做不了什么。不过听说她有一学生,尽得她真传,掌印可跟您禀告过?李青阳可以就这么算了,这个学生却不得不防。”

隆康帝气得胸口起伏,显然这事陈忠也未说。

李贵不吱声了,东风他已经吹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教给隆康帝,他不信搬不到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