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裕王在工部,前段时间刚修完江南水渠,现如今又在筹备修建京城外护城河大堤,三月春暖花开,正是动工的好时机。裕王分身乏术,不如就让景王主持会试,老臣这几日给裕王讲书,景王已经能谈治国之道,颇有见地。”

“哦。”隆康帝来了兴致,一改歪在龙椅上的坐姿, “景王都说了什么,说与朕听。”

群臣默默低头,景王是个什么酒囊饭袋,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偏隆康帝不知道,在严信等人的吹嘘下,他深信景王是治国之君。

严信一一道来,群臣沉默,这些治国之策恐怕都出自严阁老。

皇帝听得津津有味,对景王大肆表扬一番,又让徐资督促裕王勤奋,主持会试的差事自然落到景王头上。

徐资面色不虞,却没再说什么,严信这才放心。

朝天宫。

钦天监监正此时正吊着最后一口气,屋里烧着地龙,又摆了三个火盆,他依旧觉得冷。

“万岁、来了吗?”

“快了,快了,师尊您别急,师弟已经去请了。”

沈元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枯柴一样的手指着窗子的方向,“沈……”小徒孙立刻会意,“师尊放心,师叔早有准备,只等皇帝一道旨意。没人想到,您这么快……这么快……就要……”

沈元正摆了摆手,“等他来,记得把东西,给他。”

“是,徒孙谨记。”

忽然,外面一片混乱,有人进来禀报,“师尊,皇上到了。”

片刻后,隆康帝走过跪了满院子的阴阳生,进屋来到床前,沈元正仍挣扎要起身行礼,隆康帝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