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漫天雪花飞舞,陆湛一路行到刑部大牢。

听说新任都察院右都御史驾到,守夜的吏官不敢怠慢,连忙打开牢房。

昏暗的牢房里,刘安已经睡了,牢门哐的一声被人推开,吵醒了他。

他背冲外躺着,两手互搭,只怒骂一声,“哪个不要命的兔崽子,滚!”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刘安以为人走了,抱紧双臂正要睡去,一只有力大手猛地一把揪住他后衣领子,把他从草铺上提溜起来。

刘安锦衣玉食惯了,就算进了刑部大牢,尚未定罪,刑部官员对他也是礼遇有加,不敢怠慢。万一哪天出去了,人家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他们。

此时被人扯着后衣领提行,刘安个头又矮,脚不沾地挣扎,“放开,你谁呀,放开爷爷。”

走到墙壁,陆湛把人猛地往墙壁上一贯,刘安的心肝脾肺都要被震碎了,咬牙骂道,“哪个孙子,打扰你爷爷睡觉!”

“你陆爷爷。”陆湛单手压住刘安脖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刘安这才看清面前之人。

他力气大的惊人,刘安只觉得喉咙被人遏住,进气少,呼气多。再看陆湛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眸,刘安就有点发虚,刚才的跋扈不见,笑道, “我当谁呢,原来是陆世子,有话好好说。”边说双手按住陆湛的手,想让呼吸顺畅一些,发现是徒劳,只得作罢。

“宁夏卫一战,你知道多少?”

刘安心头一颤,陆湛这是知道了?不可能,不可能。

宁夏卫一战就是镇国公身败名裂、家破人亡那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