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用酒壶跟石碑撞了撞,自己灌了大半壶,然后把剩余的都倒在了苏叶的坟前。

头无力的垂下来靠在石碑上,耳边叮的一声轻响,是有什么东西被撞下来,落在了地上。

殷旧抬了抬眼皮,看见那只通体莹白的小玉葫芦吊坠躺在地上,被一片淡粉色的樱花瓣,接了个正着。

心脏的某处突然刺痛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将玉葫芦捡起来,攥在掌心里。

是微凉的触感,他总是隐隐觉得,上面还沾染着苏叶的气息未散去。

“平澜师弟!你在不在?掌门师兄叫我们过去商量三十年夜饭的事,你在的话就应我一声!”

樱花林外突然响起白承炎咋咋呼呼的声音。

殷旧回过神,将小葫芦重新戴回头上,拎起酒壶,依旧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我在这边!”他应道。

很快,便听到白承炎的脚步声在樱花林内响起,越来越近。

“哎,大家都在前面忙成一团了,师弟你倒好,上这来躲清静!”白承炎见了他,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殷旧笑笑:“我笨手笨脚的,能帮你们什么?玉清那边的春联和福字我都已经写好了,已经让祁烬和薄彦送过去了。”

“好,那咱们快些过去,掌门师兄还在默规堂等着呢!”

白承炎急火火的,拉着殷旧就御剑往流云峰而去。

满山的樱花海逐渐缩小成一点,自脚下掠过,殷旧望着絮絮叨叨的白承炎的侧脸,抿了抿唇,笑了。

斯人已逝,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过好当下罢了。

好在,现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