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握着汤勺的手腕被扣住,瓷勺哐当一声落回碗里,余洛错愕地转头却撞进一双幽深的眸子。
林寂还是那句话,“阿洛,你不要多想。会没事的。”
我知道啊。
这孩子有气运嘛,肯定是会没事的。
“但是……”
“没有但是。”
林寂端起那碗鸡汤,一勺一勺给余洛喂着,动作温和但是却好像并不容对方拒绝,“你要多喝一些温补的汤,御医说这对你有好处,阿洛,再多喝点。”
余洛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不知不觉,坐在林寂的怀里把大半碗都喝了。
分量掌握得刚好,再多点就喝不下了。
余洛的肚子圆滚滚的,林寂将手伸到他膝盖下将他抱进了内殿,余洛脚不沾地被塞进了被窝里,不满地抱怨,“我刚吃过晚饭,要出去走走。”
御医说,他生产应该就是在十天左右了。
林寂垂着眸子,教人取来了披风,“好。”伸手抚摸着阿洛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有些出神了。
余洛披上厚厚的大氅,细长的脖子都隐没在白色绒毛里,牵着林寂的手带着他绕到殿后,“林哥哥,梅花开了。”
余洛满脸笑意,跨过朱红的走廊走近了折下一支,踮起脚尖。
林寂愣了一下,配合地蹲下。
那只细白的手将那初绽的一支寒梅别在林寂的赤金冠下。
仿佛从是沉甸甸的,冰冷而华贵的帝冠上,生出一抹鲜活的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