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洛身边的人统统都像是成了哑巴似地,极少和他嚼舌根,不管是外头的事情,还是有关生孩子的事情,只是态度始终恭谨。

唯一一件开心的事情,就是走失的鸳娘终于回到了金陵城。

她看着阿洛圆滚滚的肚子,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她似乎还没能完全接受余洛怀了孩子这件事情,满脸掩不住的担忧。

不知缘何。

余洛总觉得越是临近要生产的时候,周围人的态度越是小心翼翼。

不敢说话,闷得要命。

鸳娘看出他很无聊,拿出老手艺给余洛做了个毽子,可是余洛还没踢两下,就被宫人们面色慌张地收走了,好像他踢的不是个碎布毽子,是个炸雷似的。

余洛很不开心——

秋千不让坐,现在毽子都不让踢了。

他生了气,宫人们更是谨小慎微了,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怪怪的。

是他平时对这些宫女们不够好吗,为什么她们都怕自己怕得要命。

到了黄昏时候,余洛坐在廊下折几支早冬的梅花,才听到宫人们窃窃私语。

“可是,就算是药喝得再多,还是有有可能死的吧,不管我们服侍得再怎么周全,也根本不可能万无一失啊。”

“如果娘娘有个什么万一……”

“可别说这种话了,回头让陛下听见,要受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