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泱不跟他说,直接将目光挪向他兄长。
“裴王爷啊,你们当年一个劝降服软,直接躲回了南境,这么多年根本也没插手过金陵城里的事情,你知道金陵城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吗。”余泱恨铁不成钢似的先拿自家兄长开刀,“就别说别人,就是我哥哥,我为了把他推进那内阁,那可是没少费心思,就这样,进内阁还没两年呢,就给人贬到从州去了。”
“辛辛苦苦四五年,到头来全白搭。”
余泱揉了揉鼻尖,满身酒气可是眼底却清冽如霜,“推一个满肚子墨水仁义礼孝皆是上品的太子上去,他吃得住金陵城里那一群豺狼虎豹吗。可别怪我说得早,你们肯定没我们清楚,那满朝上下过半都是前朝的官儿啊,魏恭恂到时候一死,再推一个他不知道哪里找回来的亲儿子。肯定乱成一锅粥。我们余家现在内阁没人,别指望我们给你们稳住那群迂腐至极的文官。”
裴寒凛脸色有点难看了。
他向来拿这位余家姐姐没办法。
只能也把目光投向自家哥哥。
“余将军是什么意思。魏家太子坐不稳太子位,你该不会认为那位只会把弄权术的萧家太子就能坐稳吧。就算能坐稳,这样一个满腹阴诡之人坐上皇位,那更是整个金陵城的灾难!难保不会是第二个魏恭恂!”
“人嘛,总是有点缺点的。”
余泱煞有介事地喝了两盏酒,指尖瞧着桌案,默了一会。
一字一句道。
“但是非得让我选,那我选萧家那位。”
“余将军!”裴寒亭被他的话惊着了,“余侯爷可知道西境流民之乱是他一手拉扯,他怎么成为的宣平侯世子妃,您难道不知道吗!此人惯会算计人心,且手段卑劣没有下限,整个金陵城被他搅弄得乌烟瘴气,就连皇帝都病重了,毫无疑问,一定也是他搞的鬼!余侯爷怎能被他蛊惑!他今日有胆子弑君,明日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涂炭生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