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也不知怎么的。
他的刀猛地缩了半寸,刀锋只割破余老夫人一点皮肉,却也有鲜血涌出,看上去十分骇人。
“祖母!”
城墙上余泱一箭飞射而来,险险擦过宋遮的脸颊。
那疼痛好似让他清醒几分。
重新拿起刀,“好,你敢射这一箭,我要了他们的命!”
“那十二万不是逃兵!”
余泽紧紧地抱住了祖母,拿手捂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宋遮手中的利刃,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忽然就恸哭,“你们到底还要拿这件事情折磨我们多少次,金陵城不够,西境荒漠不够,云州不够,从州也不够……”
“我不明白,这兵权到底拿着有什么意思!父亲,我娘死了,弟弟死了,我死了,祖母死了,你都要这份兵权是不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非得要我们都死绝了,你才肯罢休吗!”
宋遮握紧了手中刀刃。
抬头看着城楼上的余镇钦,拿手比划着余老夫人的脖子,“开,还是不开。”
金陵城。
宋遮去了云州城后当天,林寂便搬回了宣平侯府里住。
府门外的红灯笼已经撤下了。
看着冷冷清清的,他找来门房,“那枚铜铃呢。”
门房多问几句,才知道他说的是红灯笼下的铜铃,又去后院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林寂拿着那一枚铜铃,再次将它挂在了宣平侯府的门口。
叮咚,叮咚地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