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是余府的世子。一纸休书将那人休了便是,无人敢置喙你。”裴寒凛笃定着,“那人只想利用你,难不成你还想和他这样蹉跎着过一辈子吗。”

里头又没了动静。

阿洛是不是困了,还是提及他的伤心事,他又在里面一个人哭了。

裴寒凛心里头有些发急。

“你不用担心南境荒僻,所有不会的我都可以教你,骑马,射箭,慢慢来,学不会也没关系,我可以买马车。还有,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可以去金陵城里请厨子来南境……也不是,我想说的也不是这些……”

裴寒凛手猛的握紧,却不小心被烛火烫着指尖,倏然缩回一些,“阿洛,我……”

屋子里再次传来一点声音,这次,裴寒凛隐约觉得哪里不对,“阿洛,你在听吗。你,你睡着了吗。”

裴寒凛拿下了被烫得发疼的手,扶在门框上,将要把门推开。

手中的灯盏因为没有挡风,刹那间被吹灭。

里头传来登登登的脚步声,紧接着面前的门一下被打开,余洛披着厚厚的披风,裤腿都半挽着,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鞋子也只穿了半只,像是有些慌乱。

借着身后月光,能看清面前人眼睛红红的,唇色好像比以往都要殷红一些。

看到心上人近在咫尺。

裴寒凛一下又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了

“你别说了。”

余洛耳朵根发着红,像是有些害羞的样子。不仅仅是耳朵根,鼻尖也是红扑扑的,这副模样教他心动意动,不由得伸出手想替他擦一擦的眼尾的潮湿。

可这手刚伸出去,余洛立刻退了一大步,“我真的要睡了。裴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