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脚,在高堂之上悬着,晃啊晃。
“嫡皇长子萧珩,品行贵重,懿德庄成,今——”
“册封为储。”
年仅三岁的稚子,被皇后抱在怀中。脚上的银铃叮咚作响。
而年轻的魏恭恂,双膝跪地,左手叠于右手之上,俯身叩拜。
“殿下,万安。”
他一屈膝,身后群臣莫不俯首,再无人敢置喙半句。
皇后眉眼清秀,如谪仙一般生得端庄娴雅。替着皇太子回话,“众爱卿平身。”
繁琐的册立仪式后,魏将军意气风发直入天子寝殿,独自拜见皇后娘娘和新太子。
新太子正拆着头顶沉重的金玉发冠,奶声奶气地喊,“舅舅。”
皇后蹙眉,“珩儿,他是魏将军,不是舅舅。”
“可将军不就是舅舅吗。”太子像是疑惑极了。
年轻的将军单膝跪地,抬起被刀剑磨得满是厚茧的手为小太子将冠发摆正,衣襟理好,“殿下,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是君,而舅舅是将军,是臣。君为上,臣为下,故而,太子殿下不得再唤臣为舅舅。”
皇后抱着太子,眼风淡淡地扫过地上那人,眼神里满是温柔。
稍一颔首,对她兄长的话表示认可。
“那,什么是君臣。”
小太子又问。
“君,为万民之主。臣,为君主刀剑,剑长万里,可劈河开山。”
小太子笑了起来,“舅舅又要去边境了吗,可舅舅上次教的骑马,阿珩还没学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