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本事啊,沈公子。”

宋遮朝着他走近,“我好心收留你,你却对我百般猜忌。我如今不谈别人,就谈你我之间。你如此奉行君子之道,不觉得自己跟踪人的行为,就很不君子吗。”

“你自己做事问心有愧,怎还能要求旁人君子!”

沈棹雪生得极是好看,眼底薄怒时更添几分凛然正气。他的铿锵质问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落下,搔刮着心口。

即便是憋红了脸发怒的模样,也是赏心悦目。

宋遮笑得意味不明,“只有君子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你既知我是小人,便当知道,我是宽于待己,严于律人。”

沈棹雪明知他根本实在胡言乱语。

可偏偏又根本驳不回这些一套一套的歪理。

“我不跟你说这些。”

他转头便去挪身后的门栓,“你做你的小人,跟我无关。但是,我要去余家把事情说清楚——”

宋遮赶忙三两步上前,又把门栓推了回去,“这是做什么,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即便是那小世子认错了人,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真心相爱。”

“我说了,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

“这是欺骗。”

外的锣鼓声徐徐远去。

眼前就是一块朱红的木门,手中的门栓却推不动分毫。

“你不是一直在查你的身世吗。我好像有些头绪了。”宋遮抓着那门栓,看到沈棹雪整个身形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