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棹雪这才冷漠地站在门口台阶处不肯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石头小径上踱步的宋遮,“你拦着我不肯我去余府,原来竟是这般龌龊心思!”
“这般?”宋遮笑,“哪般。”
沈棹雪并不傻。
如果说之前种种他都只是觉得有些异样,如今看到这位新科状元就算是彻底想通了。
怪不得此前宋遮一直阻挠他去余府。
“你和此人蛇鼠一窝。你容他伺机潜入余府,靠近余家小世子,借着那段过往和他成婚,再借着余家的势力当状元——之后呢,你是不是还打算让他入内阁,宋遮,你——”
“什么借着余家,人家自己凭本事考上的。”
宋遮打着马虎眼,显然不打算正面应对。
“那和余小世子成婚也是他凭本事吗!”
沈棹雪字字珠玑,正踩着要害,“我跟你提过,我和余小世子是旧识,你便告诉了他是不是。”
“你就跟我提了那么一句,我哪知道你的旧识是有多旧,怎么识。沈棹雪,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坏。”宋遮慢慢悠悠地解释,“你不是也说了,不过是个旧识,你这么急作什么。莫非,不仅仅是旧识,还是竹马之谊?”
宋遮的反问让他想起来余洛的确也曾说过要和自己成婚。
但那也不过是儿时的一时妄语——
他甚至都想不明白当时的自己怎么会答应了余洛。
还有树林茅草屋里发生的一切。
他还记得七八年前自己的确是一贫如洗,但是总觉得,又好像没有那版潦倒,屋子里竟然只剩下半斤面粉,只能让那小孩给自己煮一碗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