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的心头发寒,冷眼相对,并未回话。

“林哥哥?”

余洛犹豫一下,再喊了声,“你怎么了。”

月色下,玉佩温润地反射着寒光。

垂坠而下,林寂望着那一枚微微摇动的玉佩,思绪好似一瞬间被拉回到很久很久之前。

魏家叛军攻进金陵城那一日——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湖边上好似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的熊熊烈火,将素日里恢弘壮阔的九重浮屠塔烧成一片狼藉。

魏恭恂那时候就站在塔下。

而他在塔顶,俯瞰着那满身染血的男人。

所有人都在给他磕头,说这是佛门重地,这样烧了那是犯了天神忌讳的。

魏恭恂却说,“老子信刀信剑,唯独不信什么狗屁神佛。”

被困在佛塔里禁足的皇后和太子眼看着就要被活活烧死在塔里,浓烟滚滚,烧红了金陵城半边天空。塔下传来的魏狗痛快的笑声。

湖畔火光一夜未熄。

那暗夜云霞红如血染。

与手中的玉佩一样,红玄互印,交融一处。

魏家的人——

都该死。

“林哥哥……”

“林哥哥!”

好几声呼喊,才将林寂的目光从手中玉佩上拽回来。

林寂将玉佩收起来,压着声音,“嗯,怎么了。”

“林哥哥不睡吗。”余洛讷讷道,眼睛好像有点睁不开了似的,“可是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