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皇后喝了以后,会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死去。

倒了一小杯。

“姑母,你今天说的,余家一身罪孽,是什么意思。”余洛忽然问道,“什么罪,什么孽。”

皇后端着酒杯的手停滞,中午的时候,她似乎是多说了些。

她以为余洛性子懵懂,也根本不会在意那一句的。

“你不必管那样多。”

“姑母。”余洛看出她眼底的神伤,“姑母总说这样日子清净,也过得好。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姑母过得不开心。”

“是因为您不喜欢陛下吗。”

余皇后眉头微微皱起。

“您说渡尽千百苦厄,人这辈子就能获得真正的平静。可是人的一生不过也就几十年,短的,就十几年而已。受不住的苦,为什么要去受。”

余洛上辈子就是这样。

能不吃的苦就不吃。

不愿做的事,就不做。为什么要为难自己。还说什么能获得最终的宁静。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余皇后放下手中酒杯,“岂可尽皆顺遂。你父亲不能,你兄姐不能,我亦如是。”

“当年,你父亲为云州郡守。若此关一破,叛军将至金陵城下,那是皇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余皇后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捏着酒杯的手开始发抖。

“罢了,罢了。”

余洛伸手覆住皇后的手背,将温暖的温度传递过去,能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便握紧了她的手,“姑母不要难过。是阿洛问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