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合他年纪与性格的沉郁味道,带着丁点清苦。

将水渍擦过后,余洛合身离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地喃喃,“对不起,你没有烫到吧。”

他好像很喜欢道歉。

余家贵为国戚,他的身份明面来看是多么的贵重。

可他却一直小心翼翼的。

小心翼翼地对待一贯苛责他的余老夫人,小心翼翼地对待那根本什么都不是的小郡王,小心翼翼地——

对待一穷二白的自己。

一幅画都不敢要。

还要夜里来偷。

余镇钦当年何等暴烈,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借着魏家的势摇身一变成了皇族外戚这十数年来多么风光——

怎会生出余洛这样的孩子。

林寂摇摇头,嘴角始终挂着温雅的笑意,眼底却有几分掩不住的寒光,“嗯,没事,不必在意。”

随意从泉玉茶馆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捡人回府。

因为他受伤了,就这样愧疚地上赶着照顾。

难道余家这样的阎罗殿里,还能养出个活菩萨吗。

那人一溜烟地不见了,消失在细雨迷蒙的夜色中。

林寂听着那踏雨而去的慌乱脚步,不自觉地伸手触及身上那块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