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少年眼睛微微眯起。

深缁的眸子里绽出一点点锐利的暗光。

云南王却适时地抬手,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余光往头顶一扫。

一个示意后,守在门口的护卫翻身上了屋顶,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一片,没有半个人影。

是错觉么。

裴寒亭稍稍松了口气。

“老夫人。这边境布防图事关西北布防大计,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后面一定牵扯更大。那盗取之人身手顶好,是贺家暗卫都吃不住的人物。我的身份不便在金陵城久居,已经让阿凛速速入京,不论今后变数如何,阿凛会护你们周全。”

他说的是自己亲弟弟,裴寒凛。

“对了,还有一事。”

云南王摩挲着手腕处的佛珠,俊朗的面容不似方才肃穆,似是好一番斟酌,才再问:“听闻,你们家老三被那广陵郡王退婚了。”

老夫人笑了两声,摇摇头,“是啊。要说阿泽和泱儿,那都是不辜负祖宗,一文一武是出类拔萃的。可偏偏这阿洛,也不知是当年娘胎里带得运不好,还是旁的。脾气,秉性,才华……着实都,唉,也不怨那广陵郡王。是他不争气。”

老夫人眼神黯淡。

“他还小,跨过年去才十六吧。”云南王指腹摩挲着佛珠。

欲言又止。

“若是老夫人不嫌弃南境荒僻,不若,将三公子许给我们阿凛如何。”

“什么。”

云南王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我们阿凛正大他一岁。老夫人知道的,我膝下无子,阿凛日后是会承我云南王位的。”

大梁立国以来兵权三分,一王两侯,其中异性得了封地的只有这位云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