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掀起车帘,弯腰出来。正是梁国第一王侯,云南王。他眼神深邃,转头往向那阁楼方向,再看已无人。
眉头微微拧起,“金陵城里也已经不太平了。要阿凛快些进京,三日内必须到。”
“是。”车夫一个吹哨,空中盘旋的隼俯冲而下,落在他腕间。
隼儿带着纸条,扑腾着翅膀飞出那四角方正的皇城,隐没于一望无尽的夜色中。
四方之城很快笼在一片细雨里。
城南一处精致的院落中,李家的独子李瑄正睡得舒适,被闷雷吵醒后翻了个身,敏锐地察觉到谁在他屋子里走动。
那脚步声很轻,像一只猫儿一样。
但是李瑄自幼习武,又上过几次战场,极其敏锐。
他睁开眼,动作很轻地下了床榻,将悬在床帐处的佩剑取下握在手心,刚迈出第一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低头一看,脚下是湿的。
外头的雷声伴随着闪电,一下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
李瑄瞪大了眼睛,只那一瞬间,他甚至来不及抽出刀,床帐后便伸出一只手,将一柄长约三寸的细长利刃抵在他的喉头。
“你是谁,你可知这里是哪里。我是将军府的独子,你敢对我动手,是全家都不想要命了吗。”
细长的尖刀削铁如泥,稳如泰山,可随着他呼吸起伏,也划破一点点皮肉。
趁着那歹人静止不动的片刻,李瑄逮住机会扣住那只手腕掰开,一个后踢撞空,再回头那人利于三步外。
握住的手被瞬间反握,咔嚓一声,手骨扭断的声音响起,李瑄痛呼一声,寒刃应声而下直劈颅骨。
“少将军,少将军!”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