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上午,边向文推门离开时,他看见房间里厉枔穿着浴袍,低头为边向文系好西装的领带。
厉枔完美的侧脸看起来有些疲惫。
颜伊听到了身体某一个部位碎裂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能成为厉枔的另一半;从前那个人没有出现时,他可以做出一万种大度的设想,但真的当那个人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知道——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
尽管他竭力说服自己大度,他没有资格和立场吃醋,但最终还是控制不了地难受。
只是跟离开厉枔身相比,这种难受却又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这一天,早晚是要来的。
虽然看在眼里会觉得心痛,但离开厉枔,他就不能活。
于是,他选择收拾心情,继续留在厉枔身边做好一个透明的路人甲。
“姜医师你相信吗?”
心理咨询室里,颜伊平躺在躺椅上,微微阖着眼皮,眉头轻蹙。
“其实那个时候——”
他沉在回忆里,像是在做一场梦,每一句话都轻得像是梦呓。
“我是不后悔的。”
办公桌前,姜医师还坐在靠椅上,微微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