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副使点头应下,看他揉着伤口,忙道:“殿下忙累了,早些回府吧。”

许长延道:“给我安排顶轿子,回昭侯府。”

他伤势好了七八分,身体却还没有恢复,精力不足,在轿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精神好了点才进门。

彼时天色晚了,膳房已经将晚膳准备好了,许长延道:“把晚膳送到房间里来。小侯爷呢?”

宋管家道:“小侯爷在屋里头休息,好像是累坏了,都睡了一个多时辰了。”

许长延眉头皱起来了,“林太医来看过了没?”

宋管家道:“看过了,说没有大碍,脉象稳着呢。”

许长延推门进去,重照却已经醒过来了,自己爬起来去桌上倒水喝。

许长延忙上前给他倒了水,拉他回床上窝着,用半是责备的语气说:“怎么不叫个下人过来服侍?起来也不把衣服穿多一些,受了凉生病了怎么办?”

重照喝了热水,立即抱紧了被子,露出几日来因担惊受怕而更加瘦削的脸,“不冷,屋里还烧着火炉呢,特别暖和。我身体这么好,倒杯水,自己来好了。”

许长延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从被窝里把他的双手揪了出来,有点凉凉的,手腕比几个月前静安寺握在手里还要细,更显得脆弱易碎。

除了日渐沉重的腹部,几个月来他精心把人养出来的那点肉给全掉没了。许长延一时难过地心都快碎了,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手放在这人单薄的背脊上。